好在郡主府的照拂,秦衣楼的姑娘们暂时避在为她们安排的居所,平不敢出门,暂时倒也没有大碍。
处在风暴的中心,李度却是没有让外面的消息传到秦羽霓的耳朵里,来探视的桃露、芽等人也刻意避重就轻,没把局势说得太严重。
衙门仵作间,秦羽霓结束了对残破尸体的检查。
脱下上的白麻罩衣、口罩、手,踏出摆放尸体的房间,一边净手,一边说道:“那具尸体不是南虚子,虽然体型相近,但是与我在公堂上对峙的那人有些差距——寻常是看不出来的,我对人的材尺寸极为敏感,不会看错的。”
孟鸾询问的眼神落在后面出来的仵作上。
“大人,秦姑娘说得不错,死者虽然面目全非,但据小人查验,他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八岁。而南虚子,应当是四十有三。”
李度点点头:“嗯,我料想也是如此的。”
有了两人的确认,孟鸾这才信服:“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啊!”
秦羽霓燃起香薰炉,氤氲的烟气升起,抬起手轻轻扇了扇,说道:
“那种人就是一个江湖骗子,”说道这里,眉眼里透出阵阵怒意,“为了区区一个迷花绫,栽赃嫁祸于我,竟然又害了一条人命!绫家当真是如此的不用其极吗?”
李度望向她,眸子里渐渐浮起怜惜,你还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的黑暗,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少恶意如潮水一般,围绕在这一片孤岛,只要再往前一步,便是让人无法喘息的沉重。
“安心,一切有我。”
李度柔声安慰她,说着要去追查真正的南虚子,便带着孟鸾告辞。
出得衙门,孟鸾骑在马上忍不住低声问道:“公子,张俊山为何花这么大的力气,为南虚子假死脱?直接杀人灭口也是一样的效果啊。”
“我看这或许不是张俊山的手笔。”
“嗯?”
“南虚子的背景我们查过了,如羽霓所说,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而已,并不值得张俊山费这等功夫。况且,做的也太粗糙了一些。”
“公子的意思是?”
“我觉得是南虚子自己所为,想必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危险,闹这么一出,不过是给张俊山那边表明态度,他即便是逃,也会配合他们完成计划,希望他们留他一命。”
“如此说来,南虚子岂不是已经逃远了?我们再要找他可就难了......”
“未必。”
“公子已经有了眉目?”
“嗯,已经查到他平素喜好服用五石散,我已经派人查过黑市上五石散的交易,查到了不少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