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曾读佛经，您信佛祖么？”
她笑了笑看着他，“朕心有所求，自然是信的。”
“您信的是心底的欲望，不是佛。佛是真理，有万种方式参悟。”
“这和教化百姓，有什么关系么？”
他从怀里取出一方纸巾，铺开来在地上，是一张十方地狱的图样。以荧光材料作画而成，上头红色的的地狱火焰与碧色的蛇和人，活灵活现。
“人有所求，自然会信封神明。人信自己的欲望，远远大于对神佛的敬仰。佛陀揭示的宇宙真理，大千世界，自有一部分能参悟透的，而对于大部分的百姓来说，只需要明白，作恶会下地狱，行善，会得到福报，足够了。”
他旋散又道：“陛下，兴学府，是为来日的国家栋梁做储备，而兴佛寺，是为了更直接的教化众生。圣人的训诫一旦一代一代的传扬下去，就会成为一代又一代人天生的遵守的，是为风俗。于人的思想上教化，才是真的功在千秋。待国家富足了，还请陛下以身为先。广传我佛教义。”
他看着那图，若有所思，到底也非一代人的功德了。
“先生，就算兴佛能够教化众人，与先生所要的大同和朕所要的天下一统，有何关联？”
他正襟危坐，心里压制了许久的希望的火焰，开始一层层的燃烧起来。
铿锵有力道：“天下方圆可计着，长三万六千里，不可计着，无数。在下以为，天下纷扰，总会从分裂走向合并，天下一同，方能真正教化，若无一同，就算月氏再繁华，也是短暂的昙花一现。”
他起身行礼道：“陛下，您接下来有何旨意？”
南荣曌抬头看他，问道：“先生方才不是说，朕不能说服你呢？”
他恭敬道：“说服与不说服，原本就不重要。微臣要做的，唯有扫除一切不可能，完成陛下的旨意。”
她依旧不动，笑道：“朕迟早要东进大秦，我南荣家，迟早要一统天下。朕从前在秦，留下过一些人，朕想先生前去替朕谋划，在秦的土地上，建立起一张庞大的消息传输网络，等月氏国力强大了，再一举吞并。”
“臣，遵旨。”
她又问道：“先生，朕知道你擅于星相，也只天机不可泄露。可朕还是想问，朕始终不能圣寿无疆。人力有尽时，我南荣家，可还有人能立于先皇，实现历代先祖的愿望么？”
“陛下，您知天机不可泄露。便不该问臣，再则。您是无双的强者，来日必定会为国家做出最好的选择。”
二人相视一笑，只待好酒一盏，来日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