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大殿里。各自安坐了,饭菜也已上齐。城主谌正却也是一脸严肃的端坐着。众人哪里敢言语,都守在桌子跟前,看着饭菜不敢动筷。
丁香拿眼斜看了一眼史裁缝,见史裁缝端庄的坐在一旁,骨子里的气质显露无遗,正如那盛开的青莲一般,灼灼其华。
丁香又看了一眼陈不思,陈不思也是一动不动的微闭着眼坐着,倒像是打坐一般,这可真的成了寒潭寺的不思小和尚了。“奇怪了?城主所等之人,定是位大人物无疑了。”
朱贞褪去了身上的围裙,跟着领头的议事快步走进大殿。
一个身形单薄,干练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了大家面前,丁香直见着朱贞,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身陷伍家的朱贞。
史裁缝见丁香站了起来,心里一阵慌张,用手扯了扯丁香的衣袖。“朱贞,是朱贞姑姑。”丁香脱口而出。
陈不思一听丁香直呼朱贞的名字,赶紧睁开了双眼,是朱贞吗?真的是朱贞吗?这么多年不见,自己哪里敢认?但是既然丁香识得,那必是朱贞了。
想不到城主他老人家真的就把朱贞给带出了伍家。丁香一边感动不已,一边又对城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思哥哥,真的是朱贞。”说完,丁香就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座位,走向了朱贞。牛丁牛卯看着丁香,满脸疑惑。
“朱贞姑姑,朱贞姑姑,是你吗?我是丁香,丁家的丁香,爱哭的丁香啊。”朱贞看着丁香,惊奇不已。
“丁香,你怎么会在此处?”
“先不说了,先不说了,赶紧拜了城主他老人家。”朱贞就走向城主行了礼。城主就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嗯,朱贞,来了就赶紧入坐吧。”
朱贞就于大方桌一侧坐了,刚坐下,就与陈不思四目相对,心脏立刻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正是那日回眸看见的人。
可是他又是谁呢?这男子倘若是陈子期,那么他为何不袒露自己的身份?难道自己的模样已与八年前相差到连曾经最熟悉的人认不出的地步了?可是这男子眼神里就流露出陈子期当年的神色。
“陈不思、丁香、史姑娘,还记得今早的早点吗?”城主望着眼前的三人说道。
“记得记得,说句城主您不爱听的话,今日的早点却是近几日让我们吃的比较顺心顺意的一次。”陈不思也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望向城主。
城主就面带含蓄的笑了笑,“这也是我想说的,此前于各处找的掌厨,都不得做饭要义,要么做些表面文章来,要么行为怪异邋遢,要么掌厨的起些怪异的名字,实在是让我心生不满,但是又无可奈何。直到遇见了朱贞这丫头,却一下子就扫除了我眼前的障碍,总算吃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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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饭菜了。”说完,就不住的点头。
这就是朱贞,陈不思知道,丁香知道,史裁缝也听闻了,那牛丁牛卯兄弟也是晓得的,只是面对朱贞,牛丁牛卯却不敢言语,因为他们兄弟曾是伍家的人,行过不少坏事,这又见得从伍家出来的女子,行为就有些不太自然了,尽管他们现在不再为伍家尽力。
“难得难得,朱贞姑娘年纪轻轻,就懂的不少厨艺,想必是有些故事的。”陈不思接着说了句。
“朱贞丫头,这是陈不思丁香史姑娘一行人,原是未央山里农户或裁缝出身,今后是要行善举,做大业,为未央山百姓造福的,况且于伍家解救你出来,也是他们的主意,你可要识善举懂感恩。来吧,把酒倒上,敬他们一杯。”
城主说完,朱贞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丁香陈不思他们的相助,助自己脱离了伍家。这份恩情实在是大。朱贞一下子眼含热泪,感动之情无法平复。
她就举起酒杯,嘴里连声感谢。丁香见朱贞眼中满含泪水,忙安慰道,“朱贞姑姑,不要说了,如果不是城主大大有心帮你,我们只三言两语也使不得劲。”
朱贞她们就把酒饮了,但是令她不解的还是眼前的这个男子陈不思,原来这男子是叫做陈不思的,他不是陈子期,想必那陈子期是真的就那么跳下寒潭淹死了,心里就一阵凉凉的,顺着那口酒,压抑之感几乎要让自己吐了。
未央城外伍家。
伍家只剩下范实在和大桶还在为伍家做厨,伍家此间也没有再找下人来帮忙。做饭的重任一下子大了起来,范实在大桶每日都是忙个一天不得闲,幸亏还有唐功唐管家时不时会过来帮忙,要么延误了饭时,那伍友定要责骂他们一番。
朱贞离开以后,范实在大桶突然就觉得生活有些索然无味了,两个大男人有时候半天说不上一句话,趁着偷闲来的去茅房的时间,范实在就掏出朱贞给他的信来反复的看。总算是让范实在能够露出些笑容来。
而给唐功的信里,朱贞说的也很清楚,一则是感恩于唐管家,二则是感谢那日唐玉的相救,并且提到会去清潭庵见那庵里的唐玉,当面感谢曾经的相救和替唐功表思念之情。唐功这几日确实是难得的高兴,连食欲都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