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眉头微皱,此人身上有一股与魏鱼寒颇为相似的气息,但是又隐隐有些不同。这股掺杂着奢靡而又玄乎其玄的味道,或许说叫龙气。
“你应该不是大齐皇族子嗣吧,那我斗胆把猜测再大胆一些,你是大周皇室?”夏泽冷声问道。
锦衣少年“夏公子真是机智过人,不错,在下正是大周太子,温芜。”
夏泽果断干脆:“找我何事?”
温芜惊讶道:“本以为夏公子会先问我,如何能够突破重重防线,来到这里与你相见呢。”
夏泽没有回话,对方能够大摇大摆的走到大齐腹地,显然是有所准备的,说不定在这宿夜城周遭,就埋伏着几位高手。
单单是七境的气息,夏泽就感受到了不下三位,因此才在袖中准备好了那两枚雷火丹,以防万一。
况且自从那场大战过后,虽然不见其人,但是夏泽能够感受到,吕纯阳一直在,既然他都未曾出手,看来事情也没有麻烦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温芜把玩着手中的金刀,笑道:“我就有话直说了,夏公子,此番前来,我有一事相求,不久之后,大周和大齐,将会有一场大战,皆是缥缈洲上的多方势力,将会参战。这场大战直接决定了大齐和大周,谁将会一统整个缥缈州。到时候,我希望夏公子和五岳正神吴骓,都不要参与其中,最好是能早做打算,与我大周统一战线。”
看来他们果真是要趁着大齐皇帝魏佶驾崩,然后迅速发起一场大战,只是其中某些关节,夏泽有些疑惑。
他回道:“你的话,我不是太明白,既然贵国有心要发动这一场战争,为何要将这个事情告诉我,不怕我这个大齐人氏,给大齐王朝通风报信,让他们早早做好准备?”
温芜摇了摇头:“夏公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这场大战,不单单是在国与国之间,而是另在别处,或许说,有那么一些灯下黑的意思了。”
夏泽逐渐明白过来了,不是单单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意思就很明显了,大齐皇室之内,早就有人与大周皇室勾结。所以这即是阴谋,也是阳谋。就算夏泽能够不计前嫌,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又有谁会相信,毕竟国主尚且健在,两个子嗣都还未曾为了夺得皇位显露出锋芒,即便这个消息公之于众,恐怕事态会往一个更加极端的方向发展,最受苦的,依旧是百姓。
温芜抽出那把金刀,冰冷的刀刃反射着日光,映照在他那张年轻而又消瘦的脸上:“本以为夏公子是修道之人,不问人间世事,现在想来,倒也是我温芜肤浅了。”
夏泽摇了摇头:“我如今还不是炼气之人,只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
缓缓流淌于全身的拳意,剑意,悠然沸腾。
温芜收拢匕首,邪气一笑:“夏公子该不会觉得,缥缈洲上只有你一位异人吧?”
不知不觉间,夏泽瞳孔微缩,手中握着的那两颗雷火丹隐隐有出手之意。
又是一个天道馈赠者?一个晏乘兴,已经足够让整个宿夜城大难临头,这要是再来一次......天空上,开始飘落‘点点白雪’,待到夏泽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片片雪白的羽毛。
温芜身边,多了一个白衣女子,且竟然是天生双瞳之人。
“不是天道馈赠者?异人?”夏泽心中疑惑道。
骤然间,那女子口中迸发出一道刺耳鸟鸣,然后身形暴动,一拳向着夏泽轰来。
夏泽刚要出拳还以颜色,结果从潘府的方向,迅速飞来一道红光,落在夏泽身前,稳稳接住女子的一拳,将其整个人弹了回去。
红光散去,渐渐化成人形,吞天就站在夏泽身前,恶狠狠的望向那个女子。
夏泽恍然大悟,原来他所说的那个异人,是这么回事,眼前那个少女,也是异兽所化。
“许久不见,你还是这副样子。”女子冷声道。
只是她一开口说话,便像是阵阵鸟鸣,听的人不由得有些头晕目眩。
吞天冷哼一声,震出一团罡气,那股令人头晕目眩的感觉才渐渐散去。
温芜双臂环胸道“:“夏公子想要在这里和我动手?我劝阁下还是再斟酌一番,不然到时候胜负难料,我肯定是能够全身而退,可这宿夜城中的百姓就不好说了......”
夏泽缓缓上前一步,吞天与他对视一眼,并肩而立。
温芜确实没有信口开河,但是也别小瞧了他,经历了此前那场大战,他不是没有别的手段。
怎料下一刻,温芜忽然脸色大变,惊道:“什么......”
夏泽眉头一皱,周遭那几股气息,在刚刚的一刹那,似乎消失了,那么就是说?有人暗中出手,了结了那几人?“少主快走!老奴替你挡住那人......”
有一个遍体鳞伤的黑衣老者,倏然出现在温芜身旁。远处,有个膀大腰圆,身穿官袍的老人,手中提着两颗脑袋大步走来。“啪嗒!啪嗒!”
两颗脑袋被那老者随手一扔,滚到了温芜脚边。那女子眉目一寒,这就要出手,结果被温芜一把拦住,他脸色铁青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出手杀了我的两个护卫?”
岂料那人冷笑一声:“大周的野狗,也敢问我为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踏入我大齐的国土,还这等飞扬跋扈,我不杀你,对得起先皇的栽培吗?”
“另外,老夫可以告诉你,老夫是这座城池新来的城隍,韩石冢!”
最后三字,在不知内情的夏泽听来,但是没有听出有什么特别,怎料对面三人,竟满脸惊骇。
韩石冢掏着耳朵,冲着夏泽问道:“我刚刚听闻,那个老匹夫说完替他家主子抵挡一阵,少年郎,我耳朵不好使,可曾听错咯?”
夏泽淡然一笑:“老前辈是出了名的顺风耳,眼里又不曾进沙子,何须问我?”
换而言之,我夏泽才不主动当这个背黑锅的冤大头。
韩石冢哈哈大笑:“是这个理。”
他走到夏泽身旁,悄声道:“这位小友,若是不肯帮忙,也请尽量当个好的观众。”
夏泽心领神会,眼神空洞,开始佯装自己是个瞎子,到处摸索。
“好小子,格局还真不小。”
“韩石冢!我等尚未在大齐境内做出任何不法之事,你贸然大开杀戒,未免……”老者面露惊恐,可话未说完,便被人一拳重重轰飞出去。
“废话真多,看拳!”韩石冢大喝一声,朝着傻站在原地就是一击重拳。
“公子当心!”女子大喝一声,立即挺身而出挡在他的身前。
有那么一刹那,夏泽想要出手救下那名女子,不过很快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只见那女子在硬接韩石冢一拳过后,整个身体如同破碎的瓷器,碎的七零八落。
那一片片碎片,又如同随风飘动的花瓣,飘零而去,待到韩石冢回过神,原地已不见她和温芜踪迹。
“雕虫小技,老夫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你可千万别觉得自己可以轻易的走出这大齐国土!”
话音刚落,韩石冢暴喝一声,朝着天际又是一重拳。
那一记重拳,声势之大,天地之间响起一声闷雷。
夏泽虽然搞不清楚这老头此举究竟是为何,但是围观一场下来,只有一个念头,这老头,拳头真重,而且身上有一股极为古怪的气息,那是在战场之上,历经无数生死,积攒下来的。
煞气。
“晚辈夏泽,见过韩老前辈。”夏泽毕恭毕敬行了个礼,至于为何不愿称他为城隍爷,自然是心中有所芥蒂。
“不必如此多礼,老夫早已听闻你的事迹,小友一人之力救宿夜城百姓于水火,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韩石冢笑道。
夏泽摇头道:“前辈过誉了,这次得以脱困,倚仗的是潘大人的英明神武,还有各路修士,豪侠死战不退,鼎力相助,并非我一人之功。”
“不必厚此薄彼,另外此地城隍确实是位不可多得人才,若非皇命难违,我并不想来到此处任职。”
“另外,先前那位大周皇室所言秘辛,若是小友不想惹一身骚,还是不要讲起泄露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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