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模样。
阿京又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继续喝着她的酒。
“哥哥没有让人帮你治治嗓子吗？现在医疗手段这么发达，肯定有办法的。”
阿京的答案似乎很长、很复杂，她拿出手机，眨巴着微微迷离的双眸在上面敲着字，似乎用了很长时间，删了又改了很多遍，才将手机递过来。
她说：是我自己不想治的。
那个时候，她不过刚来这宅子工作一年，余还待她也不过尔尔。
原本便是她主动找上门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和余念有三两分相似，或许先生也不会留她在身边。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厚着脸皮央求鬼爷替她做主。
鬼爷曾让大夫帮她瞧过，她的嗓子并不是不能治，只是治起来很麻烦。
她是被毒哑的，自然要以毒攻毒。
大夫能想到的法子都有些激进冒险，也不敢保证一定能痊愈，阿京便想着不去折腾了，毕竟她想要长长久久的陪在余还身边，说不得话也好，可以少些麻烦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当时所做的决定自然是正确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变成了一个哑巴，或许姜年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阿京苦笑，她有很多话是不方便同任何人讲的，即使是余念也不行。
所以，那大段大段的话终究被她删掉了。
能给余念看的，不过只有几个字，“是我自己不想治的”。
余念对于阿京的回答似乎并不震惊，她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
“阿京，你有什么梦想吗？”
阿京摇头，她自然是没有梦想的。
梦想对于她而言，是太过于奢侈的东西。
她在很小的时候便被人绑架到了棉兰，被买来卖去，后来便靠着她这还算好用的鼻子躲过了很多无妄之灾。
若说梦想，她自然没有。
她连平平安安的活下来都需要很大的努力，哪来的时间去考虑梦想。
“这些日子待在这南苑，你不如好好想想这个问题……自己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是非常喜欢非常喜欢的，如果有，我愿意做你最坚强的后盾帮助你去完成那些梦想。我听哥哥说，你在调香方面很有天赋？如果你喜欢……法国有很多学校，都可以系统的学习调香。”
话音落，余念手上的画也终于完成。
她将笔帽盖好，将那纸递给了阿京。
“呐，瞧瞧喜不喜欢。”
阿京连忙放下酒杯，双手捧起了余念为她画的画像。
那是个侧影，她微抬起脑袋望着天空，唇角是向上扬起的，脑后的马尾也随风荡漾起一缕好看的弧度。
阿京笑了，只觉得画上的自己带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洒脱和畅快。
她可以抬着头，可以看着天，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真好看……
她竟不知道，在余念的笔下，她竟也会这么的好看。
阿京对余念比了个谢谢，笑得更加灿烂。
她的手指微微掠过余念在这幅画的右下角写下的小字。
送给我的阿京：愿你，心怀期待，心有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