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还这么一说,余念便顺着他的指尖去看。
那些站在院子里的老嬷嬷们都不敢动弹了,她们捏着衣角垂着头,只是安安静静的立在远处……
余念眉头一挑,便笑了。
“怎么不跳了?”
她目光悠悠的落在那堆卢比上,声音曼妙摇曳,“看来这些钱,你们是不想要了……”
有鬼爷坐在这里,众人自然只敢听他的话。
那些老嬷嬷们都是人精似的人物,各个面面相觑的打量着余还的神色,却都不敢先动弹。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似乎也笑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厚重的病气,“既然小姐想看,你们就跳吧,那些钱依旧是你们的。“
此话一出,老嬷嬷们立刻喜笑颜开起来。
摇绳的继续摇绳,跳绳的排好队做好姿势等着跳。
那规律的抽地声响了起来,院子里的人们全部成了台上的戏子,只有坐在廊檐下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看客主子。
叽喳笑闹,过眼云烟。
“好了,别闹脾气了。”
余还柔着声音去哄余念,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眯了眯,便只落在余念面前那颜色漂亮的桃子苏打水上。
“我也是听我院子里的人说,你这里准备了很多新鲜吃喝,你哥哥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弄点出来让我尝尝?”
余念依旧憋着气,侧过头不去看他。
“我这的东西都生冷,怕是不对鬼爷的胃口。”
余还似乎被余念揶揄惯了,他也不生气,只是转过头去瞧阿京。
那双深邃的眸子撞上了阿京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未减,反而更深了些。
“跟着余念久了,连你也不懂规矩了……我坐在这里好半天,都不见你倒口水。”
余还的话音中没有半分斥责,就像是句玩笑话。
阿京自是受不了这炙热柔情的目光,那些心思立刻显露在脸上,小脸儿绯红。
她很久不见余还,总觉得那男人更瘦了,即使穿着如此厚的高领毛衣身形却依旧单薄。
阿京只想,或许姜年根本照顾不好他。
这个男人的毛病太多了,衣食住行,没有一件事不讲究。
可他这些习惯,都是阿京日积月累才摸清楚的,姜年从未和余还一起生活过,又怎么能事事如他心意呢?
阿京走到桌边要帮余还倒茶,却又被余念开口拦住。
“不许管他!鬼爷又怎么会差那一口水呢?有佳人在侧,鬼爷连这怕日头的毛病都治好,还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渴着吧,等他回了自己的院子,自然有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余念是铁定了心要和余还闹别扭了。
她这些日子憋在心里的不痛快又岂是这几句话能发泄得清楚的。
越想越烦,就连那跳绳的声音都惹得她烦躁。
“好了好了,别跳了。”
余念挥手散了众人,让阿京将那些卢比送过去。
院子里的老嬷嬷们纷纷道了谢,从这南苑一溜烟的退了出去。
南苑渐渐安静下来,余念的目光却只盯在自己面前这碗安胎药上。
那玩意真苦啊,她虽不知道每个怀了孕的女人是不是都会喝这苦药,可她却每天任劳任怨的喝。
只想着她的孩子,她要她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余念端起药碗,将那黑漆漆的药液一股脑的喝了下去,一抹唇瓣,终看向余还。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