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走一段路后才找个没人的地方恢复原貌,殊不知在经过某戏楼时被楼上之人看了去。
此时两人都是上次去乌县时易容的样貌,而看见他们的,便是当时抢马之人,楼盛蝶和别家庄少主别浪,墨家小追风李世飞。
“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红童子和红童女竟然大摇大摆出现在九州城!”当日当众失马丢进颜面,这叫楼盛蝶怎么甘心。
别浪玩转手中折扇,敛眸沉吟:“今日九州城惊现血乌子,江湖云集,也许他们也是为血乌子而来。”
一同的还有南斗现任门主陈向龙,不由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惹得泼辣性子的楼盛蝶如此嫉恨:“方才楼下路过的那对兄妹便是江湖前一阵盛传的红童子红童女?”
“正是,不瞒南斗门主,此二人目中无人嚣张至极,当初在乌县还夺走了我心爱的流云。”
“夺人所好,确实令人不齿。”话是这么说,可陈向龙瞥见喝闷茶的别浪,心里保留意见。
“哼,别浪,当初他们当众给我们难看,羞辱至极,这口气难道你咽的下去?”更别说他们还有婚约,“家父此次一同入九州城,此时应该就在南斗。”
当初陆青予二人确实当着众人表明不认识他们,还带走马。可平心而论,那马本就是兄妹二人的,只是被盗了,后来那客栈掌柜也是双手将卖马的钱奉上,并没有损失。
不等别浪开口,李世飞却是同仇敌忾,他五官阴柔有心思时总是阴沉沉的:“蝶儿别急,这兄妹二人武功高强狡猾至极,贸然找上去肯定抓不住人。不知道可否请陈门主帮个忙?”
“这...”陈向龙面露难色,“实不相瞒那位红童女于我们南斗有恩,只是那时并不知此人便是红童女,这个忙恕不能帮。”
李世飞当下冷脸,还是楼盛蝶大方笑道:“那便不难为陈大哥了,还请陈大哥到时候什么都不要做就好。”
意思便是不帮我们可以,也不能帮陆青予。
“自然,自然。”汗颜。
九州城毕竟是南斗的地盘,墨家在这里的势力有限,可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说红童女如今是江湖游医在给人诊治后来了主意。
这小小衙役还是驱使得了的,民不与官斗,若是官府想拿人,那兄妹二人可就要思量一下能不能逃了。到时候就是被整个云洲通缉,犹如过街老鼠。
别浪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爱楼盛蝶,最后选择默认。
却说那下午带快要烧死的儿子到陆青予摊子前哭穷的夫妻,悄悄摸进九州城内的一家保春堂后院,舔着脸找掌柜的拿钱。
“事情可办妥了?”捏着钱细问。
互相递了个眼神,妇人忙道:“办妥了办妥了,我们带着这孩子到那小丫头摊子前跪着求治病,她不肯,都在说她铁石心肠呢。”反正只要事情办到就行,结果如何他们不说保春堂怎么能知道。
满意地点点头。
两夫妻得了银子高高兴兴地跑了,生怕后面有人追似的。而那生病的孩子却是留在保春堂。
掌柜的连忙命人将孩子扔乱葬岗去:“病成这样药石无医,可怜了没爹没妈的孩子,什么神医,都是些骗钱的江湖游医罢了。”
下午好些个该按时来诊治的大客户没来,掌柜的派人上府打听后才得知九州城出了个什么小神医,还是药到病除。
什么药到病除,他一个几十年老大夫还不知道病情都需要循序渐进?当场就好哪有那么邪乎。
可他们保春堂总不能跟一个江湖游医当面争执,那简直是自掘坟墓自下神坛。
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早就得心应手。
这小孩就是贫民窟里捡回来的小乞丐,夫妻二人也是拿钱雇的,根本不是他父母。
小孩被扔到乱葬岗时还留着一口气,陆青予待人走了才出来,让薰儿把人从尸堆里抬出来。
“这里可太可怕了,地上还有人骨露出来!”薰儿的忠心终究还是战胜了胆子,想着要伺候小姐是不能怕血怕肉的,必须得习惯才行,“姑娘,这孩子是谁啊,怎么会被扔进乱葬岗?”
“下午有人抬我面前找麻烦,当时就觉得奇怪,原来真的不是亲父母。”因为留了个心眼儿,就悄悄让一只寻踪蜂钻到小男孩衣服里。
给小男孩喂了药,眼看着烧退下去。
小男孩醒来时四下已经黑漆漆的一片,身边空无一人。爬起来害怕地跑出乱葬岗,高烧烧坏脑子忘记很多事情,只记得模模糊糊的看到两个好漂亮的仙女姐姐。
第二日,那薛姓少爷亲自来取的药,他也是听说陆青予治好南斗老门主,听说是几十年的顽疾就这么轻松治好了。
那自己这病...
满腹心事一夜未眠,激动的。
这一拿药就好奇陆青予怎么看病,这少爷出门自带豪华椅子,就坐旁边看。亲眼看着一个脸上有毒斑的姑娘毒斑擦药后迅速变小一半。
拍着扇子直呼神奇。果然是神医。
十几个衙役突然粗鲁地驱散人群,以没有上契上税为由抓捕陆青予。在九州城摆摊子有严格管控,就是江湖游医也必须得到衙门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