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骨龄二十二岁,就是凡人,力大无穷许是天赋异禀。这事古籍也不是没有记载,李元霸手拿400斤铁锤,真正是力大无穷。
超市有黄伟,诊所陆青予就只负责诊病开药,收钱的活儿交给薰儿,无名就帮着打下手。
下午有个出诊,陆青予戴上帷帽:“药箱。”
无名自觉拎着药箱跟过来,陆青予看了眼正在算钱的薰儿:“你也行,走吧。”
无名样貌俊美,就是陆青予见了都惊叹,这几日不少女客人,含羞带怯的就是为了和他说上一句话。可惜无名就是块冰,沈牧寒的冰是那种已经脱离凡尘的淡漠,而无名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冰山,而且丝毫不解风情。
人姑娘送他吃的,直接回绝说难吃,损得人掩面奔走。
无名没签卖身契,是自由人,所以吃饭的时候被当客人与主人同桌。
好看是好看,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跟野兽似的形象全无。薰儿那刚泛起涟漪的春心顿时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骂人。
真是糟蹋了一张脸。
黄妈妈隐晦地提过无名的问题,意思是不清不白的人不能随便捡,说不定就惹什么祸端。
慎重点头:“黄妈妈你要知道,这里最大的祸端就是我了。”
“......”竟然无法反驳。
杨文秀最是反对,你说以前还小,跟金家少爷一起混就算了,如今都12了,还跟个男子整天一起还怕别人不嚼你舌根。
“娘,我是大夫,每天接触的都是人,他们要说就说呗,谁敢说我就不给他卖药。”
陆青予自己炼制的药效果如何自然不用解释,不过和看病限号一样,卖的药也限量。而且诊所卖的药普遍昂贵,尤其是补药,一瓶元气丹就卖出百两。小病小伤的比如伤寒药,退烧药,伤药则便宜亲民,就是贫民也能买一盒备着。
没有保春堂捣乱,诊所的名气很快传遍九州城,后来诊所的调理药甚至成了礼尚往来的首选,九州城商贾将药送给外地朋友,名声渐渐传出九州城,直达京城。
田里的稻子还是一片青绿是,北疆的蒙汗过和云洲打起来了。急报送至京城,蒙汗国过去几十年统一西亚地区,如今征战铁骑靠近云洲北疆与西疆,来势汹汹。急报到京时云洲已经连失三城。
据说蒙汗国大军百万,云洲多年未打大仗,兵力储备一直在八十万左右,如今突然强制招兵,以往还能用银子代替人头,今年这条规定也被禁止,必须参军。
一时人心惶惶,九州城但凡士以下阶层家里男丁在岁,超过两人者,都有一个参军名额。
“怕什么,我们家就哥哥一个男丁,征兵也征不到我们家。”
陆青予毫不担心,却未想千算万算都算不过舅舅那一家子。
这事还得从胡锦秋的姨母找上门来时说起。姨母一家只有一个儿子,这次被分配到名额,父子中必须有一个参加。
“我的好侄女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这么多年就一个儿子,你也是看着孩子长大的,怎么忍心上战场送死。他爹是我们家顶梁柱,没了我们娘俩还怎么过日子,我不能离开他啊,”边哭边说,好似天塌下来似的,“往年还能拿钱顶,现在钱都不行了。侄女你关系硬,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把我们家这个名额抹掉。”
姨母和胡锦秋年龄差距不大,胡锦秋自己没孩子,所以对姨母家的儿子格外疼爱,怎么舍得去参军:“姨母你且等等,我一定想到办法。”
浸猪笼的风头还没过去,胡锦秋现在出门都得遮遮掩掩,几番跑下来无济于事,此次查的严,是军中人亲自招兵,文官根本插不上手。
想来想去一晚上就长出几根白发,看到正在吃饭的杨文忠突然来了主意,拿上库房里上次侯爷赏的黄金就出门办事。
杨文秀死了丈夫后一直未嫁,按云洲的规矩寡妇可以将户帖迁回母族,只要经过母族和寡妇同意。
母族没问题,杨家如今只剩杨文忠做主,胡锦秋以将他赶出胡家作要挟逼得杨文忠同意,至于杨文秀。
户帖登记那人与胡锦秋有过关系,靠着这层关系让他动手脚很容易。那人虽然在胡锦秋名声坏了之后断绝了来往,可怕此事被抖落出去坏了官路,再加上杨文秀孤儿寡母背景简单,于是就答应下来。
就这样,在陆家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陆家变成杨家。
杨文忠和胡锦秋私下做主,让陆行之顶替侄子名额。
陆行之前脚刚从书院回来,后脚军部来人了,直接就说准备好了马上就走。本来是要主动去报道,可总有一些人磨磨唧唧或者根本就是要当逃兵的半天不到。
可他们哪是磨磨唧唧,是根本就不知情。
“你们搞错了吧?我们家就哥哥一个男丁,不在招兵的名额里啊,为什么要带走我哥哥。”
士兵直截了当地说了,是杨家长男同意亲自填写,陆行之顶替康家康庄的名额参军。
“杨家?这里明明是陆府,我爹早死了,哪来的长男同意?”
“废话干什么,是不是想当逃兵?”
他们来了不少人,直接闯进陆府将正在温书的陆行之带出来,陆行之没有反抗,反倒冷静地询问发生何事。那人见他态度好,便大概猜出大概是被亲戚卖了,出于同情将事情说明。
康家?长男...寡妇户帖迁回母族,如果是杨文忠,确实是长男做主。胡家没有儿子,根本不需要担心兵役,那就是胡锦秋的亲戚。看来是杨文忠和胡锦秋在户帖上动了手脚。
看见儿子被带走,杨文秀那一刻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那可是战场啊,刀剑不长眼的战场,丈夫没了,小儿子没了,现在连大儿子都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陆青予脸色越来越阴沉,捏着拳头隐隐用力。哥哥明年就要科考,大不了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然后一家人隐姓埋名重新生活。
无名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眼中渐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