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间,在幽深的走廊七拐八拐地走到洗手间,陆娜问我:“怎么,不满意?不喜欢老相识?要不,咱们再换个新的?”
“娜姐......”
“嘘,你别说,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放不开,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总是清高的,但你也是人啊,你现在没有老公,单身,碍着谁了?我早就想开了,人就活一辈子,不能苦了自己,开心一天是一天啊......”
“我......”
“我什么我,今天姐姐我请客,你帮姐姐了这么大个忙,你现在什么都有,我也没什么能感谢你的,就请你来玩一下好了。”
“这个申.......孔,我和他的事......”
“虽然媒体上没有报导,但坊间早就传开了,要不然,我也不能找到他啊,他一听要见你,立马打飞的过来的,他说他找了你好久,一直忘不掉你。”
我的脸更红:“姐......”
“这真没什么,你也不用害臊,我跟你说,姐也是很开放的,姐早就找的有相好的了,我自从知道我老公在外面有人后,也不闹着跟他离婚,不就是玩嘛,大家各玩各的好了,我花我自己挣的钱,又不问他要......”
陆娜振振有词的说项,我好象无法反驳她,只得臊眉耷眼地跟着又回了包房。
我装作想通的样子,和他们喝了几杯红酒,和申无为使了个眼色,象掐小猫一样掐着他对陆娜说:“姐,你接着玩,我和孔先走了。”
“去吧。”陆娜正听她旁边那个帅哥讲段子,笑得嘎嘎叫,头也没回冲我挥手。
我和申无为出来,申无为把我揽在怀里问:“今天开的啥车?”
“11路,行吗?”
“你总不按套路出牌。”他用手指轻点我的额头,“但我喜欢,我也最喜欢夜里在街头散步了。”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那宠溺的眼神还是令非常享受,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自从接手了段文昌遗留的宠大产业,我被推上了高高在上的位置,每个人都恭恭敬敬地叫着陆总,我已经有些迷失了。
我只是个人,一个出身草根,在短短几年失去了多个亲人,又差点被病魔打倒的女人。我需要男人的呵护,需要被宠爱,需要男欢女爱这种每个普通女人都能享受的普通日常。
走在略带秋凉的街头,我问他:“你的身价是多少?”
“很高。”
“有多高?”
“有三层楼那么高啦。”
“别贫......”我的嘴被猛然停下的申无为低头吻住。
呀呀呀,与一个英俊的男人在街头的风中拥吻......这不是每个女人都梦想的事情吗?我顿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我找了一辈子,才找到我心仪的女人,聪明,漂亮,成熟,有个性......还......”
“还富有,只富有一条就够了吧?”
“不够,不够,你的优秀才是最重要的。其实,我很自卑,我除了年轻,别的都配不上你,我怕我有一天会厌烦我......”
“我们还没有开始。”
“什么?几个月前的那晚不算开始吗?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人家的下半生都是你的了,你不能不负责任,人家为你苦苦等待,找了你好久你知道吗......”他又开始了他夸张的表演。
不论申无为说的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作为成年人,看破不说破,才是好朋友。而且我现在太需要一点温暖来抚慰我,哪怕要为此付出代价。做什么事不需付出代价呢?我一边想着,一边露出笑容。
申无为一看我笑了,立刻停下脚步,冲我散娇:“我累了。”
“你不是最爱夜里散步吗?”
“除了散步,我还爱干别的,有美女在侧,散步只是餐前甜点,我要保存体力呀。”说着,他狎呢地亲了亲我的脸颊,捏了捏我的肩,伸手招了出租车。
搂着我肩膀的胳膊那样用力,身畔的气息那样令人迷醉,喝下肚的那几杯红酒更是催动了身体里那个蛰伏的小魔鬼。丧失了正常思维的我被申无为连搂带撮地拉上车,看着在深夜闪烁的霓虹灯在车窗外依次闪过,我问自己:难道我的人生际遇和基因使然,我真的要走和段文昌一样的路吗?